第二百七十四章 所谓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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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狙击手的水平多么高呢，一公里内打烂啤酒瓶跟玩似的，这一点从后方狙击手一枪击中黑铁恶魔缩入胸甲大半的头便可以得到证实。
但是呢，这么精锐的狙击手，这么暴力的反战车狙击步枪，命中目标的结果是……给敌人的脑门刻了个印花。
“那可是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啊……”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在打哆嗦。
“不要怕，他们再强也只有三个人，一齐开火干掉他们。”
前线指挥官的喊话拉开了战争序幕，拿着突击步枪的士兵，握着轻机枪与重机枪的士兵，使用狙击步枪的士兵，肩扛RPG的士兵，以及守着迫击炮的士兵……全都行动起来，将手上的武器对准三个冒失鬼。
他们觉得章程照、佟怀玉、黄仁很鲁莽，难不成敌人认为一波飞弹打击就能吓破鸢城城防军的胆子，随便派三个人来就能踏平鸢城吗？
太小瞧人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章程照、佟怀玉、黄仁并不鲁莽……在进军前三人平静且轻松地唠了一会儿嗑，章程照知道黄仁跟佟怀玉的妹妹谈恋爱后，惦记上了人家的姐姐------他觉得让那两人喊他姐夫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火箭弹带着熊熊火光远去，先行一步的是各种枪械射出的子弹，最后面则是带着一圈气浪升空，画出抛物线落地的迫击炮弹。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在“三剑客”身旁区域爆炸，破片带着星火散射，泥土飞上了天空。
然而无论是机枪射出的子弹，还是高温破片，都难以对三道厚重身影带去实质伤害，最多让南方路面变得崎岖不平，减慢了“三剑客”的速度。
让鸢城士兵咬牙切齿的是，那三个体型像狗熊的胖家伙动作一点不笨拙，反应速度很快，RPG-7射出的火箭弹没有一枚准确命中目标，越靠近战区，他们的速度反而更骚了，尤其是黑铁恶魔与赤铜恶魔，S型走位那叫一个风骚。
每一次有爆炸发生，硝烟迅速膨胀，士兵们都会眼巴巴看着前面，希望炮弹能够重伤来敌，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三剑客充满力量的身体撞破烟幕，带着一股铁血气势大踏步走来。
前线指挥官躲在战壕网后面一个不显眼的草棚子里，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紧紧攥着。
赤铜恶魔与屎黄色铁人兀自向前推进，黑铁恶魔已经开始还击，榴弹像不要钱一样倾泻到西区前方两排壕沟，爆炸压的士兵抬不起头。
“王普照说的没错，那东西就是一台生着两条腿的坦克……”副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黑铁恶魔可不是在没有妨碍的情况下尽情输出，外壳不断有火星迸射，那是鸢城士兵的枪击结果------从5.8MM的班用机枪子弹，到7.62MM的通用机枪子弹，再到12.7MM的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它们不仅无法造成实质伤害，连阻挠目标开火都做不到。
当初王普照的连队开着88-II式坦克去，最后只剩一车人回，很多人用“酒囊饭袋”来形容他，虽说最后城主发话，没有治他一个指挥不利的罪，但是名声就此臭了，激进的鸢城士兵甚至说他形容黑铁恶魔的那些话是夸大其词，在为自己的失败开脱。
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很多人知道自己错怪王普照了，那玩意儿是真硬啊，硬到有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如果大门没有被敌人的飞弹夷为平地，他们还能指望大口径火炮的支援，现在可好……小枪打不动，RPG打不中，面对那三个大块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别慌，我们还有地雷阵。”副官不断安慰自己：“就算他们的运气好到逆天，能够安然跨越地雷阵，我们还有人……百倍于他们的人。”
他这么想的原因是，鸢城士兵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规划防御阵线的时候，其中一个御敌方案就是如果事态紧急，士兵们会拿着雷管，背着炸药包，握着手雷冲向敌人，让那些妄图进攻鸢城的势力知道城防军士兵都是敢于牺牲的真勇士。
黑铁恶魔、赤铜恶魔、屎黄铁人，不就三个人么……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副官是这么想的，前线指挥官是也是这么想的，包括战壕里的士兵，墙头的狙击手，也有类似的心理，认为对方只有三个人，拿人命换也能把对方换死。
他们觉得用生命来表达对鸢城的爱，对集体的忠诚，是伟大的，是高尚的，是值得的。
在迫击炮的又一波轰炸结束后，当硝烟散尽，露出三剑客的身影，有的人一脸错愕，有的人满面震惊，有的人目光呆滞，有的人快崩溃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在内心狂吼着，无法理解前面发生的事情。
与三剑客无关，动摇他们战斗信念的是三剑客后方发生的一幕。
扬尘滚滚，黄土沸沸，在地平线那头，两个身着特殊动力装甲，手里拿着大号步枪的敌人带着很多身穿P-43型动力装甲，拿着各色武器的士兵狂奔而来，钢靴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连绵不绝的雷声。
前线指挥官用力吞下口水，声嘶力竭地喊着冷静与稳住。
在望远镜里，身着P-43型动力装甲的敌人拿着不同的武器，但是肩甲都印着相同徽记------一张熊猫脸谱。
很明显，这代表着熊猫人军团，而且是最基础的熊猫人军团士兵。
单纯从数量来看，身着P-43型动力装甲的熊猫人军团士兵足有四五十个。
四五十个……TMD熊猫人军团战斗人员总计才100多人，拥有动力装甲的对象都接近半数了。
战壕网里的全体士兵都懵了。
也包括听到前线最新战报的费翔与姜衡。
作为宝石城卫队的夙敌，鸢城方面很清楚老对手的军事实力，算上回连才、夏启明等家族私藏的动力装甲，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台。
现在好嘛……一口气出来四五十台，唐岩是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
他们感觉很无语，也很苦涩。
原以为那个小子就是为了给鸢城一点颜色看看，告诉半岛势力熊猫人军团不是好惹的，然而从当前情况来看，他们搞错了，唐副团长在动真格的。
他梭哈了。
他梭哈了！
费翔与姜衡震惊熊猫人军团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四五十台动力装甲时，战壕网里的士兵又发现一个让他们心情沉重的事实。
在装甲士兵的冲锋阵列后面，一个二层楼高的巨大机甲一步一步向着战场走过来。
反关节机械腿一上一下，两条手臂前段让人心寒的巨大机炮轻轻旋转，即便没有子弹射出，照样给人一种非常沉重的压迫感。
前线指挥官与副官面面相觑，说好的三剑客怎么成了钢铁洪流？看看鸢城城防军的兵力配置，P-43型动力装甲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台，再跟敌人比比，那就是臭要饭的啊……不带这么玩的。
这仗还怎么打？
除非敌人一口气把地雷全吃了，或许能够一举抹平战力差距。
“指挥官，你看……看那里……”
副官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顺着那根指向右翼的手臂望去。
那个最丑陋，最难看的屎黄铁人一头扎进了雷区。
………………
游乐场废墟西侧废弃高楼的房间里，唐岩摸出黑曜石打火机点了支烟，又给身后穿着收割者战甲的夏新丢去一支。
“唔，火机不错。”
唐岩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袁爱华的临别赠礼。”
袁爱华。
夏新知道那人是谁------琅琊聚居地城防军内务部主管。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有怎样的利益交换，他才会把心爱的东西送给你做礼物。”
“惺惺相惜不行啊？说的那么难听！”
“……”夏新想破头也找不出唐副团长与袁部长惺惺相惜的理由。
他并不知道自己说两人有利益交换已经高估了熊猫人军团副团长与琅琊聚居地城防军内务部长的交情。
什么临别赠礼，根本就是唐岩同志顺来的纪念品。
夏新吸了口烟，看着步行街方向说道：“你以前还跟费翔惺惺相惜呢，现在还不是要兵戈相见。”
唐岩说道：“用那些人的说法……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既然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常识，遭遇背叛有什么好埋怨的。”
夏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你在为自己的不守信用找借口。”
什么宝石城运输队被劫，从头到尾都是夏家人自编自演的一场戏。
至于原宝石城卫队副指挥官董平川的参与，不过是让这场戏更加逼真的要素。
唐岩需要一批精密材料来试做末日炮塔与哨岗机枪，夏家动用部署在济城的人手进行采购作业同样属实，并故意暴露给受到排挤与冷落的董平川，令其投奔鸢城，变为双方交易的砝码，使费翔对这场交易很放心。
然而就在双方约定好的时间与地点之前，有人捷足先登，袭击了夏家的运输队。
费翔以为是东莱聚居地的人干的，实际上只是掩人耳目的布置，按照唐岩的说法……吹个大气球。
死在那里的所谓运输队成员，也不过是关在宝石城的掠夺者囚犯伪装而成。
所谓交易，从头到尾都是唐副团长陷害鸢城的阴谋。
让夏新无语的是，这小子费尽力气拐那么大一个弯儿，结果还是回到诉诸武力的局面。不过呢，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他明明是一个侵略者，一来二去变成了试图揭露费翔罪恶的受害者，又在飞艇受损的情况下不得不兵发鸢城，给那个假坏人真受害者以好看。
“伪善啊……”
“假正经啊……”
“道貌岸然啊……”
夏新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了，反正好名声都被他占了，只有熊猫人军团核心成员来知道这货有多么坏。
宝石城每天都有人讲唐岩是一个好人。
好人有这样的吗？
似乎从夏新的表情读懂他的心思，唐岩收起那枚黑曜石打火机，拿起放在不远处的C-20A电磁步枪，单脚踩着垮塌一半的后墙，枪口斜向下指，偏头看向瞄准镜。
“我从来没有讲自己是个好人，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嘭，枪响了。
25MM口径破甲弹带着一道迅雷般的光痕命中大楼北面街区驶向游乐场废墟的改装皮卡车。
轰的一声响，金属破片四射，火焰吞噬了车身。
又是一道殉爆，气浪掀飞了顶盖，车子像一个移动火盆，带着猎猎燃烧的火焰撞在拐角的废弃楼房，震落了农X银行的招牌。
陷入混乱的不只是步行街前方阵地，那些由两翼往游乐场包抄的装甲部队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在C-20A一枪打爆临近游乐场废墟的改装皮卡车时，另一台改装皮卡车从东方街区窜出，在游乐场前方大街疾驰，轮胎带起一股沙尘暴。
副驾驶上的士兵探出头，拿着望远镜看向栅栏墙那边的情况。
指挥中心让他们确定敌方飞弹战车所在位置，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勇气搞定对手，毕竟飞弹战车这种远程单位面对欺近身边的敌人较为无力，若是没有护卫部队，基本上只有被屠一个结果。
之前改装皮卡车经过后方街区，他们眼睁睁看着分头行进的装甲车被一台四米高的战斗机甲轰成一团钢铁垃圾，他们的心沉入谷底，勇气变成了恐惧。
尽管他们对城主很是崇拜，从来没有动过二心，这一刻也难免生出反思。
早知道熊猫人军团成长到这般地步，干嘛要去动夏家的运输队，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被人怼到脸上来。
他们前天还在熄灯前大骂宝石城那个唐副团长是个王八蛋，约定日后兵临城下，定要对着唐岩的照片撒泡尿给他洗洗脸，然而今天就被人打上门来，打得他们妈妈都不认得。
作为战斗在一线的士兵，他们哪里知道对唐岩的仇恨，不过是费翔用来统一思想，维持统治，以实现自身政治抱负的一种工具。而这场关系到许多鸢城人生死的战斗，也不过是采薇走后唐岩想要加速熊猫人军团发展进而找个敌人捏的一道军事应用题。
但是呢，这么精锐的狙击手，这么暴力的反战车狙击步枪，命中目标的结果是……给敌人的脑门刻了个印花。
“那可是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啊……”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在打哆嗦。
“不要怕，他们再强也只有三个人，一齐开火干掉他们。”
前线指挥官的喊话拉开了战争序幕，拿着突击步枪的士兵，握着轻机枪与重机枪的士兵，使用狙击步枪的士兵，肩扛RPG的士兵，以及守着迫击炮的士兵……全都行动起来，将手上的武器对准三个冒失鬼。
他们觉得章程照、佟怀玉、黄仁很鲁莽，难不成敌人认为一波飞弹打击就能吓破鸢城城防军的胆子，随便派三个人来就能踏平鸢城吗？
太小瞧人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章程照、佟怀玉、黄仁并不鲁莽……在进军前三人平静且轻松地唠了一会儿嗑，章程照知道黄仁跟佟怀玉的妹妹谈恋爱后，惦记上了人家的姐姐------他觉得让那两人喊他姐夫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火箭弹带着熊熊火光远去，先行一步的是各种枪械射出的子弹，最后面则是带着一圈气浪升空，画出抛物线落地的迫击炮弹。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在“三剑客”身旁区域爆炸，破片带着星火散射，泥土飞上了天空。
然而无论是机枪射出的子弹，还是高温破片，都难以对三道厚重身影带去实质伤害，最多让南方路面变得崎岖不平，减慢了“三剑客”的速度。
让鸢城士兵咬牙切齿的是，那三个体型像狗熊的胖家伙动作一点不笨拙，反应速度很快，RPG-7射出的火箭弹没有一枚准确命中目标，越靠近战区，他们的速度反而更骚了，尤其是黑铁恶魔与赤铜恶魔，S型走位那叫一个风骚。
每一次有爆炸发生，硝烟迅速膨胀，士兵们都会眼巴巴看着前面，希望炮弹能够重伤来敌，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三剑客充满力量的身体撞破烟幕，带着一股铁血气势大踏步走来。
前线指挥官躲在战壕网后面一个不显眼的草棚子里，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紧紧攥着。
赤铜恶魔与屎黄色铁人兀自向前推进，黑铁恶魔已经开始还击，榴弹像不要钱一样倾泻到西区前方两排壕沟，爆炸压的士兵抬不起头。
“王普照说的没错，那东西就是一台生着两条腿的坦克……”副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黑铁恶魔可不是在没有妨碍的情况下尽情输出，外壳不断有火星迸射，那是鸢城士兵的枪击结果------从5.8MM的班用机枪子弹，到7.62MM的通用机枪子弹，再到12.7MM的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它们不仅无法造成实质伤害，连阻挠目标开火都做不到。
当初王普照的连队开着88-II式坦克去，最后只剩一车人回，很多人用“酒囊饭袋”来形容他，虽说最后城主发话，没有治他一个指挥不利的罪，但是名声就此臭了，激进的鸢城士兵甚至说他形容黑铁恶魔的那些话是夸大其词，在为自己的失败开脱。
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很多人知道自己错怪王普照了，那玩意儿是真硬啊，硬到有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如果大门没有被敌人的飞弹夷为平地，他们还能指望大口径火炮的支援，现在可好……小枪打不动，RPG打不中，面对那三个大块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别慌，我们还有地雷阵。”副官不断安慰自己：“就算他们的运气好到逆天，能够安然跨越地雷阵，我们还有人……百倍于他们的人。”
他这么想的原因是，鸢城士兵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规划防御阵线的时候，其中一个御敌方案就是如果事态紧急，士兵们会拿着雷管，背着炸药包，握着手雷冲向敌人，让那些妄图进攻鸢城的势力知道城防军士兵都是敢于牺牲的真勇士。
黑铁恶魔、赤铜恶魔、屎黄铁人，不就三个人么……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副官是这么想的，前线指挥官是也是这么想的，包括战壕里的士兵，墙头的狙击手，也有类似的心理，认为对方只有三个人，拿人命换也能把对方换死。
他们觉得用生命来表达对鸢城的爱，对集体的忠诚，是伟大的，是高尚的，是值得的。
在迫击炮的又一波轰炸结束后，当硝烟散尽，露出三剑客的身影，有的人一脸错愕，有的人满面震惊，有的人目光呆滞，有的人快崩溃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在内心狂吼着，无法理解前面发生的事情。
与三剑客无关，动摇他们战斗信念的是三剑客后方发生的一幕。
扬尘滚滚，黄土沸沸，在地平线那头，两个身着特殊动力装甲，手里拿着大号步枪的敌人带着很多身穿P-43型动力装甲，拿着各色武器的士兵狂奔而来，钢靴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连绵不绝的雷声。
前线指挥官用力吞下口水，声嘶力竭地喊着冷静与稳住。
在望远镜里，身着P-43型动力装甲的敌人拿着不同的武器，但是肩甲都印着相同徽记------一张熊猫脸谱。
很明显，这代表着熊猫人军团，而且是最基础的熊猫人军团士兵。
单纯从数量来看，身着P-43型动力装甲的熊猫人军团士兵足有四五十个。
四五十个……TMD熊猫人军团战斗人员总计才100多人，拥有动力装甲的对象都接近半数了。
战壕网里的全体士兵都懵了。
也包括听到前线最新战报的费翔与姜衡。
作为宝石城卫队的夙敌，鸢城方面很清楚老对手的军事实力，算上回连才、夏启明等家族私藏的动力装甲，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台。
现在好嘛……一口气出来四五十台，唐岩是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
他们感觉很无语，也很苦涩。
原以为那个小子就是为了给鸢城一点颜色看看，告诉半岛势力熊猫人军团不是好惹的，然而从当前情况来看，他们搞错了，唐副团长在动真格的。
他梭哈了。
他梭哈了！
费翔与姜衡震惊熊猫人军团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四五十台动力装甲时，战壕网里的士兵又发现一个让他们心情沉重的事实。
在装甲士兵的冲锋阵列后面，一个二层楼高的巨大机甲一步一步向着战场走过来。
反关节机械腿一上一下，两条手臂前段让人心寒的巨大机炮轻轻旋转，即便没有子弹射出，照样给人一种非常沉重的压迫感。
前线指挥官与副官面面相觑，说好的三剑客怎么成了钢铁洪流？看看鸢城城防军的兵力配置，P-43型动力装甲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台，再跟敌人比比，那就是臭要饭的啊……不带这么玩的。
这仗还怎么打？
除非敌人一口气把地雷全吃了，或许能够一举抹平战力差距。
“指挥官，你看……看那里……”
副官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顺着那根指向右翼的手臂望去。
那个最丑陋，最难看的屎黄铁人一头扎进了雷区。
………………
游乐场废墟西侧废弃高楼的房间里，唐岩摸出黑曜石打火机点了支烟，又给身后穿着收割者战甲的夏新丢去一支。
“唔，火机不错。”
唐岩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袁爱华的临别赠礼。”
袁爱华。
夏新知道那人是谁------琅琊聚居地城防军内务部主管。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有怎样的利益交换，他才会把心爱的东西送给你做礼物。”
“惺惺相惜不行啊？说的那么难听！”
“……”夏新想破头也找不出唐副团长与袁部长惺惺相惜的理由。
他并不知道自己说两人有利益交换已经高估了熊猫人军团副团长与琅琊聚居地城防军内务部长的交情。
什么临别赠礼，根本就是唐岩同志顺来的纪念品。
夏新吸了口烟，看着步行街方向说道：“你以前还跟费翔惺惺相惜呢，现在还不是要兵戈相见。”
唐岩说道：“用那些人的说法……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既然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常识，遭遇背叛有什么好埋怨的。”
夏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你在为自己的不守信用找借口。”
什么宝石城运输队被劫，从头到尾都是夏家人自编自演的一场戏。
至于原宝石城卫队副指挥官董平川的参与，不过是让这场戏更加逼真的要素。
唐岩需要一批精密材料来试做末日炮塔与哨岗机枪，夏家动用部署在济城的人手进行采购作业同样属实，并故意暴露给受到排挤与冷落的董平川，令其投奔鸢城，变为双方交易的砝码，使费翔对这场交易很放心。
然而就在双方约定好的时间与地点之前，有人捷足先登，袭击了夏家的运输队。
费翔以为是东莱聚居地的人干的，实际上只是掩人耳目的布置，按照唐岩的说法……吹个大气球。
死在那里的所谓运输队成员，也不过是关在宝石城的掠夺者囚犯伪装而成。
所谓交易，从头到尾都是唐副团长陷害鸢城的阴谋。
让夏新无语的是，这小子费尽力气拐那么大一个弯儿，结果还是回到诉诸武力的局面。不过呢，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他明明是一个侵略者，一来二去变成了试图揭露费翔罪恶的受害者，又在飞艇受损的情况下不得不兵发鸢城，给那个假坏人真受害者以好看。
“伪善啊……”
“假正经啊……”
“道貌岸然啊……”
夏新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了，反正好名声都被他占了，只有熊猫人军团核心成员来知道这货有多么坏。
宝石城每天都有人讲唐岩是一个好人。
好人有这样的吗？
似乎从夏新的表情读懂他的心思，唐岩收起那枚黑曜石打火机，拿起放在不远处的C-20A电磁步枪，单脚踩着垮塌一半的后墙，枪口斜向下指，偏头看向瞄准镜。
“我从来没有讲自己是个好人，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嘭，枪响了。
25MM口径破甲弹带着一道迅雷般的光痕命中大楼北面街区驶向游乐场废墟的改装皮卡车。
轰的一声响，金属破片四射，火焰吞噬了车身。
又是一道殉爆，气浪掀飞了顶盖，车子像一个移动火盆，带着猎猎燃烧的火焰撞在拐角的废弃楼房，震落了农X银行的招牌。
陷入混乱的不只是步行街前方阵地，那些由两翼往游乐场包抄的装甲部队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在C-20A一枪打爆临近游乐场废墟的改装皮卡车时，另一台改装皮卡车从东方街区窜出，在游乐场前方大街疾驰，轮胎带起一股沙尘暴。
副驾驶上的士兵探出头，拿着望远镜看向栅栏墙那边的情况。
指挥中心让他们确定敌方飞弹战车所在位置，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勇气搞定对手，毕竟飞弹战车这种远程单位面对欺近身边的敌人较为无力，若是没有护卫部队，基本上只有被屠一个结果。
之前改装皮卡车经过后方街区，他们眼睁睁看着分头行进的装甲车被一台四米高的战斗机甲轰成一团钢铁垃圾，他们的心沉入谷底，勇气变成了恐惧。
尽管他们对城主很是崇拜，从来没有动过二心，这一刻也难免生出反思。
早知道熊猫人军团成长到这般地步，干嘛要去动夏家的运输队，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被人怼到脸上来。
他们前天还在熄灯前大骂宝石城那个唐副团长是个王八蛋，约定日后兵临城下，定要对着唐岩的照片撒泡尿给他洗洗脸，然而今天就被人打上门来，打得他们妈妈都不认得。
作为战斗在一线的士兵，他们哪里知道对唐岩的仇恨，不过是费翔用来统一思想，维持统治，以实现自身政治抱负的一种工具。而这场关系到许多鸢城人生死的战斗，也不过是采薇走后唐岩想要加速熊猫人军团发展进而找个敌人捏的一道军事应用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