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足致死
等到老李头上气不接下气，提着明晃晃的光束赶到山顶，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一趟可差点要了老李头的老命，尽管他在半途歇了好几次，但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加上心里着急，还磕倒了两次，把他波棱盖儿都卡秃噜皮了。
不过还好，他还是留着半条老命最终坚持到了山顶。
扶着铁杠，老李头抬着手电向棋盘上照去，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喊出话来了，只能先看看那个小兔崽子是否还在。
先是大略地用强光手电筒扫了扫，没有发现那个小兔崽子的身影，老李头却松了口气，没有造成破坏就好。
估计是从另一条小道溜下山去了，老李头估摸着。
老李头坐在一块台阶上，歇了好半天，感觉自己缓过气来，咳嗽了一阵，站起身来。又不放心用手电照着，打算围着棋盘查看一圈，生怕天梓铭躲在棋子后面没有走。
这一照不要紧，李老头刚转到侧面，就看到了倒在棋子后面的一道身影。
“诶，小伙子，赶紧给我出来，这可不是能睡觉的地儿，要是真不想回家，就到我那小窝里将就一宿……小伙子？”老李头提高声音叫道，提着光束朝天梓铭晃了晃。
不过没有用，天梓铭是面朝下的，胳膊伸着，正好挡在脸的两侧，照不醒。
李老头无奈地摇摇头，转过手电照了下树上的监控，也只能进去把他叫醒了。
“这孩子真是的，考的不好就不好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啊，父母也真是的，吓得孩子连家都不敢回了……”老李头低声叨咕着，把手电放在棋盘边缘，本想从锁链上跨过去，奈何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
只能半匍匐着爬了进去。
老李头走得十分小心，一步一步，轻轻地，缓缓地，生怕破坏了棋盘，当然，上面青苔满布，十分滑溜，老李头也怕摔着。
万一真要摔着了，以老李头的年纪和身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得躺着活了。
“孩子，醒醒！”老李头走到天梓铭身前，摇着他。
但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醒醒，孩子……”老李头使劲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睡得可真死。”老李头试着把天梓铭翻过来。
……
“啊！这、这……”老李头手中的强光手电掉在布满青苔的青石棋盘上，腿一软，也差点倒在棋盘上，他的表情震惊又惊恐，言语变得结巴，说不出话来。
当老李头刚才把少年翻过身来，用手电照着他的脸，只见满脸的血迹，连模样都看不出来，现在，血还在流。
“对、对……120……”老李头渐渐反应过来，急忙掏自己的衣兜。可是他上山的时候匆忙，只顾着拿了手电，根本没有带上他的小灵通。
他自己身上应该带着手机吧！
李老头开始掏天梓铭的衣兜，首先就在上衣外兜里找到了。
不过，手机倒是有了，可是，老李头拿在手里左瞅瞅右瞅瞅，上翻翻下看看，不会用智能手机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这手机怎么连个键都没有？”老李头十分着急，手里拿着一块屏幕却不知道怎么用。
老李头一手抓起强光手电，给自己照亮，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少年，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把智能手机放在地上，老李头小心地伸出食指，探到少年的鼻前。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老李头这下心终于彻底慌了。
没有呼吸了。没有呼吸了。死了。死了。李老头脑中开始循环播放这两句话，以至于失去了短暂思考的能力，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警！
老李头终于想到了这个词，并准备行动。
可是，自己的小灵通在山下，智能手机就那么一块屏幕，按键都没有，老李头也用不了，再说现在自己到了山上，回到山下拿小灵通也得一段时间，那时报警还来得及吗？
但不管是否来得及，老李头都得赶紧报警。
让他背着尸体下山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没有那个体力，一个人上坡下坡还费劲。其次，要保护好事故现场，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喂，110吗？”
……
没过一会儿，几辆呼啸的警车就飞驰而至。
老李头给他们再前头带路，有两个民警搀扶着他，他可没有再次上山的力气了。
来到山顶，老李头颤颤巍巍地给警察们说了自己上山发现这个少年的经过。
那个领头的警察看了一眼树上的摄像头，问了李老头一句：“那个摄像头是好的对吧？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监控。”
“对对，是的。”老李头回答。
“好，那你先带我们去调一下今天的监控。小王，你来扶着大爷跟我下山。阿军小杜，你们两个带人用担架把孩子运到山下等待救护车救援，其他人把这里封锁，不得任何人靠近。”
“那个，长官。”老李头犹豫的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话，大爷您说。”
“就是，就是那个虽然我是负责看监控的，但是我不会电脑，我只会看，调监控恐怕我帮不上忙，只是听别人说过好像可以把几天前，甚至几个月前的视频调出来，但我不行，你们得找个会电脑的来。”
“奥，没事没事，我们都会，你只要把我们带到连接这个监控的电脑前就可以了。等我们看完监控，如果发现这件事和您无关，那么做一份简单的笔录您就可以回家睡觉了。”领头的警察笑呵呵地对老李头说道。
“嗯！嗯！”
……
视频中。
一位少年正在弓腰撅腚用力推着棋子，可无论少年怎么用力，棋子都不曾挪动半分。
突然，因为青石上不满了滑溜的青苔，少年脚滑了。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很不幸的，少年头部和青石棋子发生了亲密接触。
可能是怕脸着地毁容，所以，少年在即将倒下时侧偏过头，选择让一边着地，即使毁容也毁一边。
正是这样，少年头部撞在青石棋子边缘的时候，电脑屏幕前的人都注意到了，碰撞的位置……是太阳穴。
……
“下面来播放一则新闻。就在昨天，也就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一位少年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事故地点发生在本市著名的棋盘山……”
“目前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本市首个4A级景区确立的时间将会推迟。”
吧嗒！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子拿着遥控器关了墙上的电视，转头看向窗外。
他知道，因为这件事，上面的审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来了。
混账，自杀选哪个地方不好，非得选择申报了景区的棋盘山。中年秃顶男在心里狠狠骂了那个不长眼的一番。
只是，这一切，都和天梓铭无关了。
这一趟可差点要了老李头的老命，尽管他在半途歇了好几次，但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加上心里着急，还磕倒了两次，把他波棱盖儿都卡秃噜皮了。
不过还好，他还是留着半条老命最终坚持到了山顶。
扶着铁杠，老李头抬着手电向棋盘上照去，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喊出话来了，只能先看看那个小兔崽子是否还在。
先是大略地用强光手电筒扫了扫，没有发现那个小兔崽子的身影，老李头却松了口气，没有造成破坏就好。
估计是从另一条小道溜下山去了，老李头估摸着。
老李头坐在一块台阶上，歇了好半天，感觉自己缓过气来，咳嗽了一阵，站起身来。又不放心用手电照着，打算围着棋盘查看一圈，生怕天梓铭躲在棋子后面没有走。
这一照不要紧，李老头刚转到侧面，就看到了倒在棋子后面的一道身影。
“诶，小伙子，赶紧给我出来，这可不是能睡觉的地儿，要是真不想回家，就到我那小窝里将就一宿……小伙子？”老李头提高声音叫道，提着光束朝天梓铭晃了晃。
不过没有用，天梓铭是面朝下的，胳膊伸着，正好挡在脸的两侧，照不醒。
李老头无奈地摇摇头，转过手电照了下树上的监控，也只能进去把他叫醒了。
“这孩子真是的，考的不好就不好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啊，父母也真是的，吓得孩子连家都不敢回了……”老李头低声叨咕着，把手电放在棋盘边缘，本想从锁链上跨过去，奈何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
只能半匍匐着爬了进去。
老李头走得十分小心，一步一步，轻轻地，缓缓地，生怕破坏了棋盘，当然，上面青苔满布，十分滑溜，老李头也怕摔着。
万一真要摔着了，以老李头的年纪和身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得躺着活了。
“孩子，醒醒！”老李头走到天梓铭身前，摇着他。
但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醒醒，孩子……”老李头使劲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睡得可真死。”老李头试着把天梓铭翻过来。
……
“啊！这、这……”老李头手中的强光手电掉在布满青苔的青石棋盘上，腿一软，也差点倒在棋盘上，他的表情震惊又惊恐，言语变得结巴，说不出话来。
当老李头刚才把少年翻过身来，用手电照着他的脸，只见满脸的血迹，连模样都看不出来，现在，血还在流。
“对、对……120……”老李头渐渐反应过来，急忙掏自己的衣兜。可是他上山的时候匆忙，只顾着拿了手电，根本没有带上他的小灵通。
他自己身上应该带着手机吧！
李老头开始掏天梓铭的衣兜，首先就在上衣外兜里找到了。
不过，手机倒是有了，可是，老李头拿在手里左瞅瞅右瞅瞅，上翻翻下看看，不会用智能手机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这手机怎么连个键都没有？”老李头十分着急，手里拿着一块屏幕却不知道怎么用。
老李头一手抓起强光手电，给自己照亮，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少年，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把智能手机放在地上，老李头小心地伸出食指，探到少年的鼻前。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老李头这下心终于彻底慌了。
没有呼吸了。没有呼吸了。死了。死了。李老头脑中开始循环播放这两句话，以至于失去了短暂思考的能力，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警！
老李头终于想到了这个词，并准备行动。
可是，自己的小灵通在山下，智能手机就那么一块屏幕，按键都没有，老李头也用不了，再说现在自己到了山上，回到山下拿小灵通也得一段时间，那时报警还来得及吗？
但不管是否来得及，老李头都得赶紧报警。
让他背着尸体下山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没有那个体力，一个人上坡下坡还费劲。其次，要保护好事故现场，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喂，110吗？”
……
没过一会儿，几辆呼啸的警车就飞驰而至。
老李头给他们再前头带路，有两个民警搀扶着他，他可没有再次上山的力气了。
来到山顶，老李头颤颤巍巍地给警察们说了自己上山发现这个少年的经过。
那个领头的警察看了一眼树上的摄像头，问了李老头一句：“那个摄像头是好的对吧？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监控。”
“对对，是的。”老李头回答。
“好，那你先带我们去调一下今天的监控。小王，你来扶着大爷跟我下山。阿军小杜，你们两个带人用担架把孩子运到山下等待救护车救援，其他人把这里封锁，不得任何人靠近。”
“那个，长官。”老李头犹豫的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话，大爷您说。”
“就是，就是那个虽然我是负责看监控的，但是我不会电脑，我只会看，调监控恐怕我帮不上忙，只是听别人说过好像可以把几天前，甚至几个月前的视频调出来，但我不行，你们得找个会电脑的来。”
“奥，没事没事，我们都会，你只要把我们带到连接这个监控的电脑前就可以了。等我们看完监控，如果发现这件事和您无关，那么做一份简单的笔录您就可以回家睡觉了。”领头的警察笑呵呵地对老李头说道。
“嗯！嗯！”
……
视频中。
一位少年正在弓腰撅腚用力推着棋子，可无论少年怎么用力，棋子都不曾挪动半分。
突然，因为青石上不满了滑溜的青苔，少年脚滑了。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很不幸的，少年头部和青石棋子发生了亲密接触。
可能是怕脸着地毁容，所以，少年在即将倒下时侧偏过头，选择让一边着地，即使毁容也毁一边。
正是这样，少年头部撞在青石棋子边缘的时候，电脑屏幕前的人都注意到了，碰撞的位置……是太阳穴。
……
“下面来播放一则新闻。就在昨天，也就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一位少年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事故地点发生在本市著名的棋盘山……”
“目前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本市首个4A级景区确立的时间将会推迟。”
吧嗒！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子拿着遥控器关了墙上的电视，转头看向窗外。
他知道，因为这件事，上面的审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来了。
混账，自杀选哪个地方不好，非得选择申报了景区的棋盘山。中年秃顶男在心里狠狠骂了那个不长眼的一番。
只是，这一切，都和天梓铭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