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叶一成的推理
“馆长，你真要跟她——”
林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当然。”叶一成随口回答，“别被严历的表面所蒙蔽。她是一个只有工作没有个人的人。”
林溪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叶一成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郭馆长去哪儿了？”
“她在楼上询问看护孙通的护士和大夫，说还要去调取门口监控室的监控录像，进一步确认出入行人的情况。随后，她说还要去孙通家里看看。另外，还要——”
“好了。可以了。”
郭妙终于重新进入了状态。
在叶一成到位之前，天水市茶馆一直都是由郭妙和慕容潇潇管理。叶一成到任之后，不仅免除了慕容潇潇的助理职位，同时他的到任也等于夺走了郭妙转为正馆长的希望。郭妙在情绪上不可能没有波动。
所以，叶一成到位之后，虽然接连出现重大事项，郭妙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才干和主动性，大多时候只是在消极的配合，甚至还故意拖了后腿。
就比如叶一成要求她和林溪盯紧孙通。她明知事关重大，可还是拖到了第二天中午才付诸行动，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孙通的死亡。
应该正是这血的教训，浇醒了处于迷茫中的郭妙。她终于解开心结，不再纠结于个人得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太好了！
不愧是大侠的后人！
这是最近两天，唯一令叶一成感到由衷高兴的事情。
“馆长，那个女人肯定有什么图谋。”
林溪仍旧纠结于严历和叶一成今晚的约定，满脑子都是两人可能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
叶一成再次转移了话题，说道：“林溪，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哦，好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林溪拿叶一成没有办法。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向叶一成讲述具体的经过。
接了叶一成布置的任务之后，二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以探望的形式去看看孙通，摸一下具体的情况。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郭妙拖拖拉拉，直到10点多才来到茶馆。
之后，二人买滋补品又花了些时间，赶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12点多。然后，二人通过前台确定了孙通的病房在7层8号，乘电梯来到病房，却发现孙通并不在病房里。
郭妙询问值班的护士，护士表示他刚刚吃完午饭，应该是下楼遛弯去了。
郭妙担心出什么意外，便拨通了孙通的电话。不过，电话虽然正常响起，但一直没有人接听，拨打了好几遍都是同样的结果。郭妙这时才紧张起来，担心孙通发生意外，立刻跑到医院安保部门，调出了楼道、拐角和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因为只有几分钟的间隔，没费多长时间，便从视频中找到了孙通。
监控中显示，孙通乘坐电梯下楼。电梯到6层之后，上来两个带着帽子的黄衣人，其中一个突然撑开扇，挡住了监控摄像头，等扇收起来之后，孙通和两个黄衣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二人赶紧确认了消失的时间，是在12时5分左右，又立刻查看这个时间点6层楼梯口的监控，发现两个黄衣人拖着孙通，从楼梯上了顶层。于是，二人赶紧杀向顶层，刚一出顶层的楼梯口，立刻遭遇了箭矢的攻击。
郭妙担心孙通的安危，将“飞天剑法”发挥到极致，迎着漫天的箭雨冲了出去。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对方把剑架到孙通的脖子上，逼得郭妙二人不敢上前。之后，对方拖着孙通站上房檐，从二人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之后，突然将孙通丢了出去，同时纵身从顶楼跳下，展开滑翔翼，逃跑了。
黄衣人，弓箭。
难道和昨天遭遇的是同一拨人？
“林溪，有拾到的箭矢吗？”
“有。我核对过了，和昨天袭击你的箭矢，一模一样。”
林溪把一根箭矢递到叶一成面前。
雕的羽毛做羽，雪松木做杆，再加上特殊的箭头和黄衣服的装扮，还有追击那个少年的前科，综合这些因素能够确定，两天是同一伙人所为。
为了抓住那个少年，这伙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局势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叶一成的预估，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推演一下才行了。
“林溪，我把这儿的工作交给你了。你处理好和严历的对接工作，联系苏医师，让她今晚务必完成验尸报告，我要尽快知道孙通的死因。”
“啊，我——”
这是林溪第一次单独处理死亡事件，难免心里没底。
“我怀疑茶馆内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
“内——”
“嘘——”叶一成伸手堵住了林溪的嘴巴，“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郭馆长、苏医师和你。所以，无论之前你是什么，现在必须给我扛起来！”
说完这话，叶一成转头便走。
林溪看着叶一成健硕的身形，反复念叨着叶一成刚才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林溪，加油！
绝对不能辜负馆长对你的期待！
林溪皱起眉头，转身向严历走去。
“严组长，请立刻将尸体收敛起来。苏医师已经在路上了。我想，你也不想招惹她吧。”
………
华茂步行街，中央大厦68层。
叶一成坐在窗子边，品着新泡的茶，凝视着楼下的茶馆。
到任刚刚两天，连出两条人命！
一名是失踪多年的死士，一名是茶馆特事部的老人。
这还真是一个别致的见面礼啊。
“一成，你还好吧？”
郭锋发来了信息。
消息传播的还真是快，想必长老会哪儿已经吵翻天了吧。
叶一成太年轻，除了名气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仰仗的地方。可是，岛主张无界力挽狂澜，否决了其他几个家族的提议，毅然决然的任命叶一成为天水市茶馆的馆长。
摄于张无界的威望和他早已经跨入无我境的实力，其他长老只能听之任之，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等于是给了他们质疑叶一成的口实。
“长老会的情况如何？”
郭锋是岛主张无界的入室弟子，又掌握着全国最大的安保公司，官面上的消息逃不过他的信息网。
“西门家和慕容世家率先发难，与他们交好的韦家和胡家随后跟进，四位长老提出议案，要求把你这个馆长更换掉。”
“有意思。结果如何？”
“被张岛主一票否决了。”
“给力！关键时刻还得指望我师兄！”
叶一成的师父全一老人是张无界的师叔，叶一成称呼张无界师兄并无不妥，可张无界又是郭锋的师父，叶一成明明又在玩老梗，暗示郭锋他是郭锋的长辈。
郭锋早就习以为常，根本懒得回应。
“你给我小心点吧。三分之二以上的长老提出的议案，师父就无法再一票否决了。现在已经4家了，就你现在这效率，一个月之内，应该就能凑够7家了吧。”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滚！我还有事。以后没事别找我。”
废话，没事找你干什么。
跟郭锋聊了几句，叶一成紧绷的精神放松了许多。他又喝了一口茶，将茶水含在嘴里，品味着茶水中苦涩又有些香甜的味道，开始分析现在的局势。
根据现在掌握的事实推演，孙通应该是无意中承办了这个盗窃案，在看了监控视频之后发现那个少年身负特殊功法，甚至他有可能认出这功法就是踏空步。
之后，孙通或许通过门派的关系，或许通过其他途径，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西门家族。西门家族和慕容世家世代交好，西门现任家主西门广宇还是慕容世家的女婿，西门家族当然知道慕容世家一直在寻找顶级的轻身功法。于是，西门家族便将这消息传递给了慕容世家。之后，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由孙通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慕容潇潇负责协助。
然后，慕容潇潇利用职务便利，将所有相关的盗窃案转移至孙通名下。孙通则通过对受害人、现场证人、目击人等的调查，发现了破案的方法。
最后，孙通查明了那个少年下次盗窃的地点，在慕容潇潇的协助下请了病假，准备在6月2日收网。
可是，就在6月1日这个关键日子，孙通死了，还是被人折磨死的。
那么，孙通是谁杀的？
是西门或者慕容家的人吗？
不应该。
毕竟孙通的帮派附属于西门家族，如果西门家族要求孙通说出抓捕少年的线索，孙通应该不敢拒绝。
除非——他们不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
有可能！
因为踏空步并非普通功法，是盗帅独步武林的绝学，如果西门和慕容家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抓住少年的线索，肯定不会只让孙通一个人行动，而会派出家族内的好手，务求百分百抓住那个少年。可是，现实是直到6月1日，休病假的苏通仍旧独身一人住在医院。
所以，应该可以肯定的是西门和慕容家并不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线索。
那么，孙通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秘密？
这就要由郭妙找出答案了。
不过，叶一成也已经分析出了大概的原因。
而且，与这个问题相比，叶一成需要解决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那些黄衣人和西门、慕容家，是不是一伙的？
本来叶一成对此是肯定的，毕竟他也了解慕容世家，知道慕容世家对轻功身法的迫切需求。可是，在孙通被虐杀之后，叶一成的观点改变了。
孙通毕竟是茶馆的人，属于落英群岛的官方人员，西门和慕容两大家族即便再狂妄，也不敢为了私利，公然将他虐杀。而且，凭借西门和慕容家族的实力，他们足以开出足够高的筹码，说服孙通交出秘密，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
因此，那些黄衣人绝对不是西门和慕容世家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是谁把连环盗窃案的消息和孙通掌握了那个少年行踪的消息，透露给这些黄衣人的？
也就是说，除了慕容潇潇和孙通之外，茶馆之内应该还有内鬼。
那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叶一成将这两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内鬼消息极为灵通，不仅能够掌握孙通的调查情况，还能掌握郭妙和林溪的一举一动，在她们到达医院之前捷足先登，抢在二人之前抓走了孙通。
分析到这儿，叶一成得出了一个他极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原本是重点嫌疑人的慕容潇潇反而脱离了干系，而他声称最为信任的郭妙、林溪和舒芯，却成为了最为可疑的三个人。
该死！
叶一成不由得咒骂了一句。
难道是我的判断出了问题？
不可能！
叶一成当即否认。
我怎么可能犯错！
肯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但是，终究是哪儿？
叶一成再次陷入了沉思。
林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当然。”叶一成随口回答，“别被严历的表面所蒙蔽。她是一个只有工作没有个人的人。”
林溪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叶一成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郭馆长去哪儿了？”
“她在楼上询问看护孙通的护士和大夫，说还要去调取门口监控室的监控录像，进一步确认出入行人的情况。随后，她说还要去孙通家里看看。另外，还要——”
“好了。可以了。”
郭妙终于重新进入了状态。
在叶一成到位之前，天水市茶馆一直都是由郭妙和慕容潇潇管理。叶一成到任之后，不仅免除了慕容潇潇的助理职位，同时他的到任也等于夺走了郭妙转为正馆长的希望。郭妙在情绪上不可能没有波动。
所以，叶一成到位之后，虽然接连出现重大事项，郭妙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才干和主动性，大多时候只是在消极的配合，甚至还故意拖了后腿。
就比如叶一成要求她和林溪盯紧孙通。她明知事关重大，可还是拖到了第二天中午才付诸行动，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孙通的死亡。
应该正是这血的教训，浇醒了处于迷茫中的郭妙。她终于解开心结，不再纠结于个人得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太好了！
不愧是大侠的后人！
这是最近两天，唯一令叶一成感到由衷高兴的事情。
“馆长，那个女人肯定有什么图谋。”
林溪仍旧纠结于严历和叶一成今晚的约定，满脑子都是两人可能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
叶一成再次转移了话题，说道：“林溪，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哦，好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林溪拿叶一成没有办法。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向叶一成讲述具体的经过。
接了叶一成布置的任务之后，二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以探望的形式去看看孙通，摸一下具体的情况。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郭妙拖拖拉拉，直到10点多才来到茶馆。
之后，二人买滋补品又花了些时间，赶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12点多。然后，二人通过前台确定了孙通的病房在7层8号，乘电梯来到病房，却发现孙通并不在病房里。
郭妙询问值班的护士，护士表示他刚刚吃完午饭，应该是下楼遛弯去了。
郭妙担心出什么意外，便拨通了孙通的电话。不过，电话虽然正常响起，但一直没有人接听，拨打了好几遍都是同样的结果。郭妙这时才紧张起来，担心孙通发生意外，立刻跑到医院安保部门，调出了楼道、拐角和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因为只有几分钟的间隔，没费多长时间，便从视频中找到了孙通。
监控中显示，孙通乘坐电梯下楼。电梯到6层之后，上来两个带着帽子的黄衣人，其中一个突然撑开扇，挡住了监控摄像头，等扇收起来之后，孙通和两个黄衣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二人赶紧确认了消失的时间，是在12时5分左右，又立刻查看这个时间点6层楼梯口的监控，发现两个黄衣人拖着孙通，从楼梯上了顶层。于是，二人赶紧杀向顶层，刚一出顶层的楼梯口，立刻遭遇了箭矢的攻击。
郭妙担心孙通的安危，将“飞天剑法”发挥到极致，迎着漫天的箭雨冲了出去。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对方把剑架到孙通的脖子上，逼得郭妙二人不敢上前。之后，对方拖着孙通站上房檐，从二人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之后，突然将孙通丢了出去，同时纵身从顶楼跳下，展开滑翔翼，逃跑了。
黄衣人，弓箭。
难道和昨天遭遇的是同一拨人？
“林溪，有拾到的箭矢吗？”
“有。我核对过了，和昨天袭击你的箭矢，一模一样。”
林溪把一根箭矢递到叶一成面前。
雕的羽毛做羽，雪松木做杆，再加上特殊的箭头和黄衣服的装扮，还有追击那个少年的前科，综合这些因素能够确定，两天是同一伙人所为。
为了抓住那个少年，这伙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局势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叶一成的预估，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推演一下才行了。
“林溪，我把这儿的工作交给你了。你处理好和严历的对接工作，联系苏医师，让她今晚务必完成验尸报告，我要尽快知道孙通的死因。”
“啊，我——”
这是林溪第一次单独处理死亡事件，难免心里没底。
“我怀疑茶馆内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
“内——”
“嘘——”叶一成伸手堵住了林溪的嘴巴，“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郭馆长、苏医师和你。所以，无论之前你是什么，现在必须给我扛起来！”
说完这话，叶一成转头便走。
林溪看着叶一成健硕的身形，反复念叨着叶一成刚才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林溪，加油！
绝对不能辜负馆长对你的期待！
林溪皱起眉头，转身向严历走去。
“严组长，请立刻将尸体收敛起来。苏医师已经在路上了。我想，你也不想招惹她吧。”
………
华茂步行街，中央大厦68层。
叶一成坐在窗子边，品着新泡的茶，凝视着楼下的茶馆。
到任刚刚两天，连出两条人命！
一名是失踪多年的死士，一名是茶馆特事部的老人。
这还真是一个别致的见面礼啊。
“一成，你还好吧？”
郭锋发来了信息。
消息传播的还真是快，想必长老会哪儿已经吵翻天了吧。
叶一成太年轻，除了名气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仰仗的地方。可是，岛主张无界力挽狂澜，否决了其他几个家族的提议，毅然决然的任命叶一成为天水市茶馆的馆长。
摄于张无界的威望和他早已经跨入无我境的实力，其他长老只能听之任之，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等于是给了他们质疑叶一成的口实。
“长老会的情况如何？”
郭锋是岛主张无界的入室弟子，又掌握着全国最大的安保公司，官面上的消息逃不过他的信息网。
“西门家和慕容世家率先发难，与他们交好的韦家和胡家随后跟进，四位长老提出议案，要求把你这个馆长更换掉。”
“有意思。结果如何？”
“被张岛主一票否决了。”
“给力！关键时刻还得指望我师兄！”
叶一成的师父全一老人是张无界的师叔，叶一成称呼张无界师兄并无不妥，可张无界又是郭锋的师父，叶一成明明又在玩老梗，暗示郭锋他是郭锋的长辈。
郭锋早就习以为常，根本懒得回应。
“你给我小心点吧。三分之二以上的长老提出的议案，师父就无法再一票否决了。现在已经4家了，就你现在这效率，一个月之内，应该就能凑够7家了吧。”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滚！我还有事。以后没事别找我。”
废话，没事找你干什么。
跟郭锋聊了几句，叶一成紧绷的精神放松了许多。他又喝了一口茶，将茶水含在嘴里，品味着茶水中苦涩又有些香甜的味道，开始分析现在的局势。
根据现在掌握的事实推演，孙通应该是无意中承办了这个盗窃案，在看了监控视频之后发现那个少年身负特殊功法，甚至他有可能认出这功法就是踏空步。
之后，孙通或许通过门派的关系，或许通过其他途径，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西门家族。西门家族和慕容世家世代交好，西门现任家主西门广宇还是慕容世家的女婿，西门家族当然知道慕容世家一直在寻找顶级的轻身功法。于是，西门家族便将这消息传递给了慕容世家。之后，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由孙通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慕容潇潇负责协助。
然后，慕容潇潇利用职务便利，将所有相关的盗窃案转移至孙通名下。孙通则通过对受害人、现场证人、目击人等的调查，发现了破案的方法。
最后，孙通查明了那个少年下次盗窃的地点，在慕容潇潇的协助下请了病假，准备在6月2日收网。
可是，就在6月1日这个关键日子，孙通死了，还是被人折磨死的。
那么，孙通是谁杀的？
是西门或者慕容家的人吗？
不应该。
毕竟孙通的帮派附属于西门家族，如果西门家族要求孙通说出抓捕少年的线索，孙通应该不敢拒绝。
除非——他们不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
有可能！
因为踏空步并非普通功法，是盗帅独步武林的绝学，如果西门和慕容家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抓住少年的线索，肯定不会只让孙通一个人行动，而会派出家族内的好手，务求百分百抓住那个少年。可是，现实是直到6月1日，休病假的苏通仍旧独身一人住在医院。
所以，应该可以肯定的是西门和慕容家并不知道孙通已经掌握了线索。
那么，孙通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秘密？
这就要由郭妙找出答案了。
不过，叶一成也已经分析出了大概的原因。
而且，与这个问题相比，叶一成需要解决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那些黄衣人和西门、慕容家，是不是一伙的？
本来叶一成对此是肯定的，毕竟他也了解慕容世家，知道慕容世家对轻功身法的迫切需求。可是，在孙通被虐杀之后，叶一成的观点改变了。
孙通毕竟是茶馆的人，属于落英群岛的官方人员，西门和慕容两大家族即便再狂妄，也不敢为了私利，公然将他虐杀。而且，凭借西门和慕容家族的实力，他们足以开出足够高的筹码，说服孙通交出秘密，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
因此，那些黄衣人绝对不是西门和慕容世家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是谁把连环盗窃案的消息和孙通掌握了那个少年行踪的消息，透露给这些黄衣人的？
也就是说，除了慕容潇潇和孙通之外，茶馆之内应该还有内鬼。
那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叶一成将这两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内鬼消息极为灵通，不仅能够掌握孙通的调查情况，还能掌握郭妙和林溪的一举一动，在她们到达医院之前捷足先登，抢在二人之前抓走了孙通。
分析到这儿，叶一成得出了一个他极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原本是重点嫌疑人的慕容潇潇反而脱离了干系，而他声称最为信任的郭妙、林溪和舒芯，却成为了最为可疑的三个人。
该死！
叶一成不由得咒骂了一句。
难道是我的判断出了问题？
不可能！
叶一成当即否认。
我怎么可能犯错！
肯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但是，终究是哪儿？
叶一成再次陷入了沉思。